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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拉玛干的“神医”

2010-04-24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 王燕琦 我有话说

作为著名心血管病专家,北京协和医学院教授、阜外心血管病医院门诊部主任周宪梁多次参加过国务院组织的医学专家援疆工作,在新疆、井冈山、太行山、大别山、延安等边疆地区、革命老区都留下过奉献的足迹。

5年前,当听到中组部和卫生部将选派医生、干部援疆的消息后,周宪梁率先报名。当时爱人正在国外留学

,他毅然将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托亲戚看管。援疆临行前,周宪梁像往常一样送儿子上学,一边走一边说:“爸爸是医生,边疆有很多病人正等着爸爸。”儿子点点头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周宪梁坚持要求到紧邻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南疆城市阿克苏工作,他担任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一师医院副院长、心内科主任。到这里的头一天,下了飞机就转乘长途汽车,一路奔波,周宪梁已经相当疲劳,但当他看到群众热切期待的目光,所有的劳累都置诸脑后,马上废寝忘食地投入工作。“北京来了名医”的消息在南疆地区不胫而走,许多人连夜赶来求医,有的患者是坐着马车从上百里地以外赶来的。诊室外等候的患者黑压压一片,从早上忙到晚上,还有很多人在门外等候。当天,周宪梁就为50多位患者看了病。为了方便群众就医,他还把办公室和宿舍的电话都向外公布,以便人们可以随时联系到他。

7月中旬,是新疆最炎热的时候,白天的地表温度常常高达70多摄氏度,汽车在这样的路面上行驶,经常爆胎甚至翻车。但周宪梁已经预定在这段日子里赶到和田地区,为维吾尔族患者看病。路途中要经过一段500多公里的沙漠公路,新疆兵团的领导怕出意外,苦苦劝他改换出诊的时间。周宪梁坚持出诊,天不亮就亲自驾车出发,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当地领导了解这种长途跋涉的艰辛,就劝说病人们先回去,第二天早上再来,可是病人都不愿意离开,眼巴巴地等着这位北京来的“神医”。周宪梁顾不上休息,简单地吃顿晚饭,便抖擞起精神,一口气忙到第二天早晨5点。这是一场严酷的马拉松,困意袭来,任何人都难以抵挡,但面对患者,又别无选择。等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时,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阵发黑,就栽倒在诊室里了。

援疆期间,周宪梁率医疗队前往海拔5100米的帕米尔高原,为红其拉甫边防哨卡的战士做体检。汽车在山路上颠簸,随着海拔升高,空气越来越稀薄,所有人都出现了高原反应。经过10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到达了这个哨卡。医疗队顾不上休息、喝水,就开始为战士们体检。当周宪梁得知国界碑前还有几位站岗的战士时,他坚持要前往国境最前沿,为战士做体检。回来的路上,因劳累过度加上高原反应,周宪梁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不停地呕吐。

维吾尔族小姑娘努尔古丽患上了罕见的海绵状血管瘤,瘤子已经大到合不拢嘴,根本无法进食,生命危在旦夕。她家已经因病致贫,父亲病倒了,家里都已变卖一空。努尔古丽的父母失去了希望,就在这时,他们听说从北京来了一位“神医”,便带着努尔古丽向周宪梁求助。

见到一家人无助的眼神时,周宪梁决心要设法治好这个孩子的病,但当地的医疗技术和设施都无法胜任这样的手术。征求了阜外医院领导的意见后,他立即给当年的大学同学、著名分泌科专家打电话,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机票已经给你送去了,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随后努尔古丽住进了农一师医院,周宪梁又在医院里发起了捐助活动。由于这个提议是周教授提出来的,人们都乐于慷慨解囊。虽然周宪梁来到阿克苏的时间不长,但在人们心里,他已经成了一面旗帜。小小的农一师医院,不到半个小时就募集到了3万元捐款。努尔古丽的母亲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紧紧攥着周教授的手。经过精心治疗,努尔古丽已经痊愈,又重新回到学校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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