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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开会”之于鲁迅》一文的遭遇

2005-06-05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近日读了潘磊先生的《略论延安的鲁迅纪念活动》一文,特别令我感兴趣的是它介绍了丁玲《“开会”之于鲁迅》一文被改动的情况。丁玲在延安发表的这篇文章,记述了她和鲁迅在“左联”的交往。文字不多,却写得很传神,把他同左翼青年作家的关系,栩栩如生地表现出来了。

潘磊先生根据延安《大众文艺》第1

卷第5期所载的原文作了校勘,发现了删改的情况。例如第一段,《大众文艺》所载的原文是这样的:

人在感觉到不能说出自己的感情的时候,是愿意沉默着的,在看到别人都在抢着说话以满足他的欲望,必然也是沉默着的。我对于鲁迅先生的忆念便是如此。

这里用黑体字排印的,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为纪念鲁迅逝世20周年出版的多人合集《忆鲁迅》中,以及在后来一切流行本中都被删去了。在第二段删去的文字就更多了,例如:

但有时也会想到鲁迅先生在悼念韦素园文章中所说的“……人一死后,便谬托知己,名利双收……”我就不能不想到当鲁迅先生活着的时候,诽谤他唯恐不足,今天却又大吹着先生如何伟大的那种人的心情了。自然这只证明先生的威力,也许到今天也还有人在暗中,在背地下给他一些小小的攻击,然而在堂堂的大众之前,他却不得不收敛起他那些暧昧的感情。

这段文字,当年在“左联”同鲁迅的关系很不好而其时是延安鲁迅艺术学院负责人的周扬,看了当不会很舒服吧。1956年,周扬可是文艺方面的最高领导人了,此时,人民文学出版社要编印《忆鲁迅》一书,就不得不为尊者讳,删去丁玲文中的这一段文字。我不知道《忆鲁迅》的编者删文之时是不是征求了丁玲的同意,即使她表示同意删去这些比较犀利的批评部分,也是因为迁就形势而不得已的让步。(《北京日报》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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