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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血泪(节选)

2001-07-10 09:32:00 来源:博览群书 我有话说

1937年12月13日,即农历11月11日南京城陷落。从13日起,南京就开始遭到了空前绝后、惨绝人寰的大浩劫。对女性,上从耄耋老妇,下至七八岁的幼女,先是兽性发泄,后再魔鬼式地残杀。很多妇女遭到轮奸后,被割去双乳,或挖去双眼,或开膛剖腹,或在下体插进树枝、竹尖等物,让她们的裸体在羞辱与痛苦中慢慢地含冤走向九泉。
  
  由于日寇在南京制造骇人听闻的三十多万军民被屠杀的大惨案,激起了中国政府和人民、世界各国政府和人民的强烈抗议。这对当时的日军最高指挥中心和日本政府造成了外交上的极大压力。还闲着没事干的海军部,在内部会议上屡屡抨击陆军不是忠于天皇的优秀铁军,难以完成天皇陛下的“大志宏图”。
  
  时隔不久,在大神天皇的默许下,日军最高统帅部把整顿军纪的大事提到紧急迫切需要研究的议事日程上来。开了四次会,每次都是海陆双方争吵不决。后来双方确立了共识:为了大东亚圣战的胜利,只有使皇军成为世界上第一流具有铁的纪律的军队。最后双方找到了一个折衷的办法,主要原则有四点,在内部录案上记得明明白白:一、军部不准参办,委托社会民团或民间个人。二、国内招员必须自愿,付给一定服务费。他国不限上述内容。三、所有来往电报公文,严禁使用“慰安妇”三字。万一必须提及,借用“三类军需”即明。四、由各军隶属下的支队负责暗中保护,宪兵监察。任何军种不得借口染指捐税,由最高统率部统一收支……
  
  所谓“三类军需品”,在后来的公文电报中又改称“特要员”。其人员分为两类:A类供准士官以上专用,B类供士兵和非战斗人员专用。
  
  .......
  
  这天上午九时许,中川带着一班人马来到石桥所。
  
  石桥摇着铜铃,把所有能动的女性都集中到操场上。一个小队人马,将她们统统包围起来。
  
  中川坐在前面一张椅上,狼犬坐在他身边。椅后立着岸信和麻生等人。
  
  忽然,稻田少佐一手擒着华宝的两脚像提的鸡鸭一样走出华兰妞的号房。华兰妞疯狂地奔出人群,两枝枪杆使劲把她挡住了,同时双臂又被两个日寇紧紧钳住。
  
  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头朝下的华宝在空中挥舞着双手。几个月来他终于见到了阳光,终于尽情大哭起来,哭得那样凄惨,令人毛骨悚然。
  
  被人扳着双臂的华兰妞大哭大叫,跳着双脚。
  
  围着观看的众妇,不少人唏嘘泪下。
  
  中川冷冷问:“这孩子不是你生的吧?”
  
  兰妞回道:“对,是捡来的。”
  
  孩子看看猪头脸的鬼相,望着妈妈,挣扎着大哭大叫。
  
  中川跷着二郎腿,看看高筒皮靴,对兰妞笑道:“你来跪下,先把我皮靴上的泥灰舔干净。”
  
  兰妞不哭不叫了,她望望稻田手中的华宝,又看看皮靴,毅然屈身中川脚下。
  
  开心的中川微笑着……
  
  樱子指着中川的皮鞋笑道:“还有后跟,还有鞋底。”
  
  一双锃亮的皮靴在光天化日下闪闪发光。
  
  众妇中不知何人大喊一声:“还给她孩子?”
  
  中川构思的剧本才演到一半,尚未进入高潮,他岂肯半途而废。
  
  他转过头时,对身后的麻生做了个手势。
  
  麻生已经麻木的脸愣了一下,随着中川的一个“嗯”声,只好转身走向休息室。
  
  华宝的哭声已经嘶哑。
  
  一会儿,麻生小心翼翼地端来一只玻璃器皿,有小面盆大,里面贮了半盆无色透明的液体。盆外贴有标签。
  
  众女纷纷猜测、议论着……
  
  黄秋菊眯起双眼……
  
  宗小花双眼瞪得几乎目眦尽裂……
  
  中川对兰妞笑道:“人人都说母爱是伟大的,你若真有伟大的母爱,就把两手在这盆里洗洗,我立即把孩子还给你。”
  
  兰妞审视中川许久,又看看器皿,动脚向前移……
  
  挤到人前的秋菊,再次眯细眼睛,突然惊骇不已,标签上的字母是NHO3。
  
  秋菊恐怖地大叫:“是硝酸水,你不能碰!”
  
   兰妞脚下迟疑了……
  
  中川笑问道:“你不想要孩子了?”
  
  兰妞:“我要!”
  
  中川示意石桥。
  
  石桥走到麻生身边,将一块废铁丢入盆内,废铁立时在溶液中吐着烟雾,同时体积在渐渐萎缩……
  
  麻生医官以目光制止兰妞。
  
  严冬梅等也都哭着大喊:“不能碰那‘水’!”
  
  宗小花突然转身奔向对面的图书室。
  
  中川见了,立即以目询问石桥。
  
  石桥回说:“她妈妈病在屋里,她放不下心,去看她了。”
  
  洋子说:“看来很危险。”
  
  趁他们在说小花的时候,立在中川身后的岸信偷偷对兰妞摇了摇头。
  
  孩子又看到了猪头脸的凶残鬼相,惊吓得再度号哭起来,手足挥动着……
  
  中川笑问道:“你害怕了?”
  
  兰妞断然道:“我不怕!”说完,两步跨到麻生面前,看着翻泡的残铁,脸上终于呈现出一丝害怕的神情,两腿不由哆嗦起来。
  
  樱子笑道:“我看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儿怎么变得胆小如鼠了?”
  
  中川笑道:“我劝你不要的好,送给我喂狼狗吧!”
  
  狼犬虎视眈眈,伸着红红舌头,龇着白森森的獠牙!
  
  兰妞恐怖地看着狼狗,眼前忽地闪现出山坳上群狼撕夺山羊的血淋淋情景。她知道,中川和他的狼狗是同路货,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残野兽。野兽是没人性的。一双手换回一条命,还是值得的。她浑身急剧颤栗,上牙把下唇咬得见了血。她的每根神经绷得紧绷绷的,已经达到崩溃边缘,失去正常功能。她发疯了,她疯狂地冲到麻生面前,出神的麻生正想把盆皿让过,但已经迟了……
  
  全场骇然——包括中川、石桥等人。
  
  麻生面肌在痉挛。
  
  华兰妞双臂平举着,双手冒着刺鼻的白烟,眨眼之间,渐渐显现出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掌白骨。
  
  全场群情悲愤,哭泣声中夹着叫骂……
  
  中川阴沉着脸,咬肌跳动。他迷茫而恐怖地凝视着站到他面前的华兰妞,他动了动嘴,想说句什么,但终于未说。他示意稻田把孩子还给这位可敬又可怕的女人。
  
  华兰妞以双肘接过华宝,大叫:“我有华宝了!”
  
  她托着孩子,冲出人群,仰天大笑:“我有华宝了!!”
  
  她在院里奔跑,大声哭喊道:“我们回家吧!”
  
  无情的大门关锁着。
  
  她托着大哭的华宝回转、狂笑、奔跑……
  
  冬梅等人想去拦住她,几杆枪阻住了她们。
  
  中川眯着眼看着。从冷酷的脸上,看不出他内心此时正在想什么。
  
  突然,华兰妞一个趔趄重重摔倒了!孩子被抛出好远!
  
  兰妞急急爬起,一面念叨着“我的华宝”,一面用双肘夹起躺在地上不再哭叫的孩子。
  
  她夹着孩子,在院内继续疯疯颠颠奔跑起来。
  
  前面一堵墙——她的头猛然撞到墙上!
  
  被拦着的严冬梅们凄惨地呼唤她:“兰妞,你站住!兰妞,你回来!”
  
  兰妞继续在院内瞎冲乱撞,忽哭忽笑,有时大声疾呼,有时低声细语……
  
  静静立着的铁丝电网——这儿石块围墙早就塌出一个豁口,为了安全牢靠,沿地面向上又竖拉了一道。
  
  踉踉跄跄的兰妞离电网仅有两步了……
  
  众妇们惊骇号叫。
  
  中川他们惊愕瞠目。
  
  冬梅和秋菊冲破日寇防线,飞奔向前……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凄厉惨叫,网上出现一道刺眼的强烈蓝光,炸出震天撼地的霹雳惊雷!
  
  气浪把冬梅和秋菊掀扑到地上,她们泣不成声,向前伸着双手……
  
  华兰妞和她的心肝宝贝华宝被烧成一团熊熊烈火。
  
  甜水妹和小无锡,还有不少胆小的慰安妇,被这触目惊魂的一幕吓昏了、吓瘫了。
  
  樱子也惊吓得抱住木子,将头脸埋藏在同胞的胸口。
  
  坐在椅上的中川过了好一会儿才还过魂来。他似乎做了个恶梦,刚刚才清醒过来,发现场地上鸦雀无声,静得像置身于一片坟墓荒冢之间。他下意识看看粘在网上的被烧得渐渐发黑萎缩变小的母子二人,扫了石桥一眼,低声说道:“把她们骨殖好好埋了,再插上一个木牌,写上‘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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